這樣算下來,步安等于是選擇了儒家六藝中的兩門來專心修習,其他四門中,禮藝他是不指望了,樂藝也已經完全放棄,術藝處于半放棄狀態,偶爾練練字,只當附庸風雅,陶冶情操。
術藝是他晉升之后新獲得的能力,考慮到隔空馭物是個很實用的本事,步安準備把它的順位排在第三。
簡而言之,他把練劍當做第一要務,射藝排在其次,術藝第三。
除了這些以外,還有一樁事情更加重要——射藝修到高明時,簡直能當狙擊槍來用,步安覺得,考慮如何偷襲別人之前,得先保證自己不被偷襲。
也就是說,他需要一件“防彈衣”。
難得來了江南第一大城杭州,步安覺得不該浪費這個機會。九月初五吃了早飯,他便帶著素素去了杭州城的東市。
大梁朝也有管制兵器,但只管制墨家出產的神機弩和火槍火炮;刀劍鎧甲都能隨便買到。
越州的兵器鋪里都是些普通貨色,到了杭州東市,步安才算是開了眼界。
除了鐵、精鋼、百煉精鋼等等名頭越長越復雜,強度便越高的金屬以外,最值錢的兵刃和鎧甲竟然都是靈器。
刻有器玄大師姓名的靈器價格都令人咋舌,其中最名貴的,都是那些已故器玄大師的作品。
一柄刻有“許騫造”字樣的長劍泛著藍幽幽的冷光,擱在一間大兵器鋪的一樓廳堂最顯眼處,步安剛剛湊上去看,便有伙計上來招呼。等到問清價格,步安即使再依依不舍,也只能嘆著氣走開。
七萬四千兩白銀,不二價!
打聽了一圈,他終于知道,西湖北岸的葛嶺上曾有一座抱樸道院,是東晉散仙葛洪的修行道場,直到兩百年前還是道家修行的圣地之一。
這位許騫便是抱樸道院,歷代器玄道修中比較出名的一位;在江南兩道出產的兵器譜排名中,許騫大約排在四十多位。要知道,這是江南兩千多年歷史上的器玄修士排名,能夠排到四十多位已是極其難得。
步安既然要練劍,一柄趁手的靈劍當然求之不得。況且,靈劍與他的鬼氣并不沖突,因為已故大師所造的靈劍之所以昂貴,主要是因為附著了濃郁靈力的靈器,有著無堅不摧的堅硬屬性。
而除了造器的大師本人,只有極為罕見的機緣者,才能以靈力驅策某件靈器。假如有修行人碰巧遇上了自己能夠感應的大師作品,便會不惜一切代價購入,但因為生怕商家坐地起價,會盡量把此事藏得密不透風。
步安心說,怪不得他一靠近那柄靈劍,就有伙計湊上來,大概是要留意,自己靠近時,靈劍會不會有所反應吧。
關于靈器還有許多的說法。譬如排進兵器鋪前一百多名的器玄道修,都有將活人魂靈煉入靈器的本事。這樣煉造的靈器便像是有生命一般,會慢慢吸收靈氣,因此不怕靈力渙散。
懷揣著五千兩銀票,步安突然覺得自己其實還很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