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輔見張寧說得肯定,便沒再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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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的劊子手秦二是家傳的手藝,傳到他已是第四代。他接過父親這把特制的小刀十三年了,從第二年開始,凌遲時就沒失過手,總在最后一刀割斷犯人的咽喉,犯人才咽氣。
已經算是金字招牌了。
今天,他的犯人是王振,這個曾經執掌東廠和間接執掌錦衣衛的權監。
秦二光著膀子,露出飽滿的胸肌以及一身健壯的肌肉,看王振的眼光如同看砧板上的肉。
王振本來低垂著頭,不知想什么,直到監斬官胡瀠坐到桌后,擲下斬首的竹簽,吩咐驗明正身行刑,他才嘶啞著聲音道:“張寧在嗎?”
對將死之人,胡瀠還是很寬容的,道:“你找張寧做什么?有什么話老夫可以轉告。”
“咱家有話問他。”
胡瀠掃了一眼黑壓壓的人頭,道:“去問一下,張寧來了沒有。”
皇帝甚至沒有提見王振最后一面,胡瀠并不擔心最后關頭會有赦他的旨意。王振拖延時間沒用。
張寧和張輔邊走邊說,突然一個大嗓門喊:“張寧來了沒有?”
這是找我?張寧讓任榮去看怎么回事。很快任榮回來,將情況一說,張輔道:“老夫和你一起去。”
張寧很想說不用,王振權傾朝野時我都沒怕過,現在更不用怕。可張輔不由分說當先而行,他只好緊隨其后。
兩人擠進去,王振一眼看到張寧那身飛魚服,嘶啞著聲音大聲道:“張寧,可是你陷害咱家?”
障扇之事不問清楚他死不瞑目。
張寧揚聲回應:“沒有人陷害你,完全是你罪有應有。”
“咱家惡行累累不假,卻沒有謀害陛下之心。障扇藏劍是你做的吧?”王振獰笑著就要撲向張寧,無奈被五花大縛,用盡全力,只是扭了扭身子。
“從你府中搜出障扇,障扇中藏劍,怨得了別人嗎?王振,你休要血口噴人。想拉本官陪葬,卻是休想。”張寧斷然否認。
王振“嘿嘿”冷笑兩聲,道:“咱家害的人不少,卻沒有人像你這么邪門。不是你,是誰?”不是你,皇帝怎會突然變得這么絕情?
“夜路行得多,總會遇到鬼,多行不義必自弊。你早就該想到有這么一天。”張寧一臉正氣,一句話說得很多人連連點頭。
王振看到張寧身側的張輔,放聲大笑,道:“英國公好算計,扶持張寧接近陛下,進讒言陷害咱家。張寧不是易與之輩,你小心有一天栽在他手里。”
張輔道:“死到臨頭還要行離間計,真是百死莫贖。胡大人,時辰還沒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