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迪通過始祖蛇神的工具,一個由三個同心圓、五芒星和一條怪蛇組成的圖案發起請求同時也是一份雙方認可的潛在魔法契約里世界接收到信號對其進行解析,然后以一種塔洛斯目前無法理解的方式予以回應,暫時賦予他無面者將人拖入無窮夢境的能力。
不過,所謂無面者的能力依然是個表象,塔洛斯還沒有見過哪個五階能將另外一只生物的能力提取出來,那太不可思議了,它真正的本質是食夢蝶被懶惰污染成為無面者過程中誕生的特殊力量,一股由無面者衍生出來的次級原初欲望,它既是食夢蝶本能的進化與升華,也是原初欲望的弱化與稀釋。
這才是牧蛇人能夠借用到力量的根本原因,由無數信仰雜質沉淀累積而來的原初欲望在本質上不弱于任何一種神力,盡管更加詭異和危險。
力量不會憑空誕生,借用力量也并非不用付出任何代價,在艾迪完成五芒星怪蛇圖案向里世界發起請求時,他負責支付一定的精神與魔力以維系整個過程的順利展開,這些精神與魔力一部分成為里世界的一部分,一部分被無面者吸收,壯大提升著眷族實力。
這種付出在法師看來再正常不過,是任何法術釋放、魔法陣構建、魔法卷軸制作或附魔加工過程中必不可少的環節,因此也沒有引起艾迪的過分注意或懷疑。
“我曾在拇指國度宣稱自己是魔法之神,現在看來我當初并沒有撒謊,我只是做出一個宣言。如果人人都通過從里世界借用力量施展法術,我不就是魔法的化身,奧秘的源泉么一種另類的法師將因我而生,因我崛起,只要他們能接觸到七層地獄的部分信息。”
這樣想著,塔洛斯不由感到非常驕傲,遺憾的是,這種驕傲和得意并不能緩解無法解答艾迪疑問的尷尬,鬼知道用塑造法術模型的方式在冥想空間中塑造五芒星怪蛇圖案會發生什么事,大概會被次級原初欲望污染,進而產生各種變異吧。
忽然,塔洛斯想起末法時代位面的涅普頓教團和牧蛇人,莫非,艾迪剛剛提到的方法才是他們能從人類、地精蛻變成為全新生物牧蛇人的關鍵
是了,他們虔誠信仰荒淫與增殖魔神,能夠接納到的不僅僅有四種眷族的次級原初欲望,甚至還有屬于銀玉的力量,不過那對他們來說非但不是一種危險或負擔,反而是能向神靈靠攏的榮耀和機會。
“如果真是這樣,正在經歷憤怒反撲的我能否將憤怒轉嫁到其他個體上以緩解本體危險呢”
想法和行動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東西,想要將想法轉變為行動需要投入與付出,以及大量實踐來驗證可行性,如何轉嫁憤怒是個不小的難題,要是有所收獲,將來面對貪婪、傲慢的反撲塔洛斯或許能多兩分底氣。
聯系到上一次位面降臨過程中涅普頓教團的做法,一種更為邪惡的計劃隨之誕生培養信徒,讓信徒通過信仰主動將塔洛斯身上的第五種原初欲望憤怒接引到他們的靈魂和肉身中。
這才是最穩妥的,當然,太過邪惡和殘酷,即使不曾實驗過,塔洛斯也能想到那些信徒的下場,必然淪為被憤怒支配的怪物,就像那些瘋狂的牧蛇人一樣。
不到萬不得已生死存亡的危機關頭,塔洛斯不打算墮入邪惡陣營,他確實很想活下去,不僅要活下去,將來還要晉升白銀階位,對付將多元宇宙當成實驗室的上古巨神,解救父母親朋。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但也有堅持和底線,牧蛇人的誕生純粹是個意外,他們是荒淫與增殖魔神的產物。
沉思中,一道亮光閃過,塔洛斯忽然發現其實在末法時代位面他已經做過類似的事情了,并且還將它復制到奇美拉位面,是的,歡愉圣水,懷孕寶石,前者的本質是沾染了極其細微銀玉力量的清水,后者的本質大同小異。
不過想到當初制作歡愉圣水的過程,塔洛斯就長嘆了一口氣,一噸的清水,只要輕輕用魂火輻射一下便能全部化作有價無市的歡愉圣水,其中消耗的原初欲望微乎其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如果用銀玉來做類比,除非他將奇美拉位面的所有海洋污染成歡愉海域,否則不可能緩解自身癥狀。
要是奇美拉位面的海洋和水循環真的由歡愉圣水構成,這個世界距離毀滅大概也不會遠了。
“不管怎么說,還是先試一試吧,或許這就是蛀爛堤壩的那只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