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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錯放的藥片,意外幫我挽回了良知。”
張懷滿說著,嘆了口氣,“回想往事,哥哥總是會在很多程度的懸崖上把我拉回來。像是初二的時候,我有開始和同班的同學飆車比賽,自行車。哥哥把我的自行車藏了起來。我氣壞了,氣急敗壞,覺得他多管閑事,不可理喻。”
“別人的哥哥還會給他們改裝自行車零件。瞧我的哥哥都干了什么事……最后,就在我自行車被沒收的第二周,另一個同學就出事了,在街上飆車的時候,撞上欄桿,摔斷了肋骨,撞出了重度腦震蕩。”
“是,當時是哥哥把我拉回來,要不,我很清楚,摔重傷的也可能是我。現在,巧妙的是,哥哥又在自己毫不知情的狀況下把我給救了過來。”
“真好。”喬姍感嘆道,不知道具體指的是什么。
徐老太也毫無指向地干笑了兩嗓。
“后來,我查了給白澤吃了一個月的那種藥。”
張懷滿繼續,“那只是一種微調節的藥品,我給白澤的劑量正好能讓他心情舒暢,配合心理疏導,自然也就會感覺好一點。”
“太好了,張醫師,懸崖勒馬了,底線還在。”錢子雯笑道。
“那你還是要告發白澤的吧?”陳銘問,“畢竟,他的行為也算是殺人未遂吶。”
“是,我是打算告發來著,在報私仇的企圖抵消掉之后....”
“打算……”徐鵬較真地咬著字。
“這不像深夜異聞。”肖冰突然說,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他趕緊壓下嗓子,“誒,我是說,有點像雞湯故事了不是嗎?既然是深夜異聞,原諒我這么說,不是針對什么——既然是深夜異聞,不應該會這么美好的吧?”
“我承認故事是挺有聽頭的,但最后受害者家屬良心發現,停止了報復。我覺得張醫師,我覺得你應該選一個更加切主題的故事。”
張醫師靦腆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如有冒犯,實屬抱歉。我只是——”
“我知道。”他示意肖冰用不著道歉,這沒什么好道歉的,“你是認為故事就這樣結束,太過草率了吧?”
“還沒有結束。”徐鵬問,“是吧?”
“是的,還沒有結束。肖冰,我希望你在真正結束之后能改變一些看法。”
肖冰點點頭。
這時,誰的手機響了一聲,不知道是誰的,也沒人說。
大家都不認為這會是什么值得一提的東西。
故事繼續,與此同時,一輛來者不善的車子,正緩緩拐上直通桃源農莊的小徑。
“他回了嗎?”在那輛剛剛拐彎的黑色奔馳里,一個人用法語問另一個人。
“沒有。”他好像猜到了對方想說什么,趕緊補了一句,“杰克說過,叫我們子夜之后就不要再打電話了。”
“他要干什么?他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王八蛋……”
“哎。”車子發出鋸木般的異響,可能是哪里損壞了,“不過,那個謝齊林,你覺得他還會活著嗎?”
“杰克已經折磨他很久了,雙肢扯斷,但是他說……突發情況,有一個人招呼了他,他沒來得及給出致命一擊,就不得不走了。所以叫我們過去確認一下。”
“有一個人招呼了他?”
“好像是一個,朋友?他說跟他今晚的行蹤有關。”
一陣靜默,車子某處的鋸木聲變得異常地響,直到年長的再次發話:“嘿,他還有朋友?除了我們?”
“也許吧。”
另一人笑,“也許有,不過肯定不會是生死與共的。”
“到了。就是這片田里。”
兩人靠邊停車,下去后,徑直穿入那片不是應季的油菜花叢。
“操!”
“他跑了?”
兩人默默地注視了一會,注視那兩只僵直的手臂,像是沾著草莓醬的法棍。
“不會跑遠的。血跡朝那邊走,我們開車很快就可以追得上。”
“好的,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