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娘子!”
于是,婆娘就在后頭排隊,而張大牛則只能在一旁等候了。
他心中卻想著剛才的話,一直不平靜,一個月一石糧食,卻是去市集買,卻要兩三百錢呢!
鉛錢不收,市面上也越來越少,交易都用銅錢,沒了鉛錢,銅錢也貴了,一石糧食,足夠他們一家老小吃一個多月了,換成粗糧,更能吃兩三個月,比耕田好多了,旱澇保收……
不行,種田是本行,哪里種出來了的糧食吃的踏實,等日子好過了,就讓婆娘回來,靠女人養活,這話著實傷人。
等待了約大半個時辰,張大牛就見婆娘興沖沖地跑回來了,笑著說道:
“咱通過了,等過了年,就去!”
“七八里路,有點遠,你又是個女子……”張大牛頗為猶豫地說道。
“不礙事的,在城里呢,每天城門口都有人去接咱們,咱們是東門走,也只兩三里路,每個月可有一石糧食呢!”妻子看出丈夫的猶豫,發出了致命一擊。
“那就這樣吧……”
“我剛才打聽了,禁軍準備招人哩,咱們老大也十六了,去了禁軍,每個月就有五百錢!”張大牛輕聲說道。
“不行,只有青皮無賴才去當兵,而且還上戰場,是要死人的——”妻子拒絕道。
“如今不一樣了!”
“怎么不一樣了?”
張大牛一時間嘴笨,說不出話。
由于新設了幾個紡織場,動用了上萬貫的資金,照例,少府寺的少卿邵海需要稟明皇帝,進行解釋的。
在這冬日,他匆匆來到皇宮,還有兩日就是正旦了,宮里頭雖然因為太上皇的逝去有些冷清,但到底還是有些喜慶的氛圍。
皇帝身著麻衣,按照慣例,是需要披麻戴孝二十七日的,在御書房中,燃起了數個火盆,皇帝坐在桌子上,正看著奏折。
“陛下——”被宦官牽引,邵海跪下。
“起來吧!”皇帝眼皮也不眨,直接問道:
“這次設了幾個場子?招了多少人?”
“回稟陛下,這次設了五個場子,弄個上萬個腳踏紡車,招募的女子也有一兩萬人了,年后就開始紡織,僅這五個場子,每年能帶來數萬貫錢!”
“怎么那么多?”皇帝有些驚奇。
“幸賴陛下鴻福,湖南、南平被下,尤其是南平,貫通數地,需要大量的絲布,而且,倭國那里也渴求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