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種地方,顯然是夏極的蟄伏之處。
此時,他已經確定,白桃花和紅云受到了襲擊。
白桃花為了扮演好自己,硬生生承受了一次襲擊,并且受了不輕的傷。
紅云的臉頰上更是添了幾道傷痕。
但都沒死。
“難為你們了。”夏極輕喃一聲,“閻羅重傷,但那人卻依然未能完全確信,所以他在用逍遙侯來試探,這一次試探十有**是真的刺殺,如果逍遙侯至死閻羅都不出現,那么他才敢進一步肯定。
真是一個謹慎難纏的對手。
快了...快了...圖窮匕見,快到最后了。”
他靜氣凝神,作為獵人藏在陰影里,只等著獵物上鉤。
...
午夜時分。
夏極忽然睜開眼。
如今,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停留在“陷阱”處,亦崔玨養傷的地方。
而輕微的腳步聲正向著那里而去。
夏極手掌懸起。
一股玄妙無比的意念浮現在他周身。
【玄元七十二浮世】最末的一張符箓。
以心神為墨,以一葉一花為黃紙,符化神兵,數十里內,秒殺一切。
只不過,這符箓每次使用都會消耗極大,即便是夏極也無法做到連續使用。
遠處。
傳來兩聲銀針破空的細微聲,旋即是兩名守門弟子倒下,卻又被輕輕擔住的聲音。
一道黑影推開了門扉。
夏極神念凝結到了極致。
他手中的那一道無形符箓也已經準備隨時出手。
但他還沒有出手。
他在等。
噌。
他聽到刀具出鞘的聲音。
那刺客躡手躡腳向著崔玨走去。
而崔玨雖然虛弱,卻已經醒來,正警惕地看向黑暗中打開的門扉。
夏極腦海轉的飛快。
如今他距離那處也不過千米的距離。
一道秘音傳了過去。
“崔玨,用你余力再施展一次暗器。然后...我說什么,你說什么。”
崔玨愣了愣,這是閻羅的聲音。
如今的他連手指都抬不動,這是白晝時分連續使用三次【殺心千手浮屠】的后遺癥。
但他還是照辦了。
顫巍巍伸手抓住身側柜上的一根銀針,手掌翻覆之間,直接向著門扉中走入的黑影射去。
而這一射,又牽動了內傷,他唇角滲出鮮血。
銀針再不復威力,被那黑衣人橫刀直接格擋開了。
崔玨起身,右足點地,又是一道銀針激射而出。
他的足早被閻羅施以醫術,可以正常行走,為的就是現在。
但,這銀針再次被擋住。
他再次吐出一口血,撐著床沿,聽著耳中傳入的聲音,跟在其后一字一頓道:“你...終于來了。”
黑衣人不說話,卻是停下了腳步,目光瞥了瞥崔玨的腿,露出果然如此的奇異笑容。
崔玨苦笑著搖搖頭,“若...咳咳...若不是我為了護他,而被妖魔重傷,豈會如此結果?”
那黑衣人終于開口了,聲音嘶啞:“你既然重傷,為何還要來唐門尋死?”
崔玨自嘲地笑了笑:“許多事不得不做。”
黑衣人道:“你猜不到我在唐門嗎?”
崔玨道:“猜到,只是我覺得,以我的能力...即便是你在暗中,也無妨。”
黑衣人道:“但你錯了。”
崔玨道:“我沒有錯,再來一次,我還是如此...只不過,我低估了妖魔,低估了老太太...”
黑衣人忽然沉默了下來,然后他閉目,低首,緩緩退開,神色卑微。
而這一刻,夏極忽然瞇起了眼。
因為,他看到始終躺著的唐豬忽然起身,神色如換了個人一般,一步踏出,身形如殘影般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