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了。”
太子沉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若不敢豎起一面大旗,朝廷哪個敢來投靠?此一時彼一時,那時我聽你的,因為你對,這時我不聽你的,因為你錯。”
長孫唐蒼白的嘴唇嚅動了幾下,終究沒有繼續開口,只是低下頭。
...
唐門。
雛龍榜上排行第二的唐紅魚,眸子里帶著笑意,手里拿著一把洗好的冬棗,正看著遠方。
遠方...
那坐在輪椅上的少年,雙手正幻化出道道殘影,以詭譎莫測的手法將暗器拋射而出。
她耳中聽著不遠處叮叮當當的聲音。
那是傀儡宮在為這少年打造代步傀儡...
“曾經崔玨,如今唐玨...還真是個怪物,等你出現在這江湖上時,唐門的雛龍榜上我就不會孤單了。”
但少年卻裝作沒聽到一般,依然刻苦練習著。
至于之前為什么能和唐老太太打成平手,他自然用什么忽然失去知覺,什么的一筆帶過。
唐玨不眠不休的練習者暗器。
每一把暗器都如被他賦予了生命。
他如今跟了父姓,入了唐家的家譜,也未必不算是了結了父親一樁心事。
待到日暮時分,他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才推開門,他就皺了皺,因為房里有人來過。
再然后,他看到了床上的一塊令牌。
非金非木,邊緣雕刻著沒有眼瞳的嫵媚天女,穿著極少,正在翩翩起舞。
唐玨抓起那令牌。
他認識這令牌。
這是如今的西方地下刺客世界正在苦苦尋找的“極樂令”。
據傳其中藏著不小的秘密。
唐玨又看到令牌下的一封信。
信上只寫了一行字“成為極樂宮宮主”。
信紙的落款是一道奇怪的圖案,那是閻羅與自己約定的驗證身份的符號。
唐玨握緊了令牌。
...
鐵索橫過深淵,通向迷霧的彼方。
彼方是個藏在幽冥里的小鎮。
無名小鎮。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門里卻是一片黑暗。
一米四的小個子正站在門外的霧氣里,靜靜等著。
霧氣慘白而駭人,如同吞噬所有的詭獸,而門縫里傳出的黑暗卻顯得邪惡而神秘。
終于,一道聲音透過門縫直接傳入小個兒的耳中。
“主上問你想不想回王都?”
一米四的小個子神色平靜,回了句:“去殺誰?”
黑暗的門縫里傳來聲音:“我們要做的首先是隱藏自己,然后才是殺誰,殺不殺很多時候并不重要,因為只要你蟄伏下來了,殺不過就是一個動作。”
一米四的小個子問:“是以什么身份去?”
“你有名時是雷暴堂堂主,現在既然無名了,主上想讓你去看著紅樓。”
去看著紅樓?!
一米四的少女愣了下,然后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