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做出的事,
會真正地……摧毀這座王府!
“呵呵……”
司徒宇笑了,
哪怕他的淚,依舊在流。
一個十來歲的半大少年,經歷這種事,未免過于殘忍了一些,但他這會兒,卻在短時間內,領悟到了一抹淡然。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那里頭,
有自己的孩子呢。
女孩還在訴說著,還在嘰嘰喳喳分享著快樂,暢想著未來,
仿佛單純得已經不是一張白紙,而是被一層又一層涂抹上去的濃稠白色顏料。
但當她看見司徒宇眼角的淚水,
但當她看見司徒宇此時顯露出來的微笑,
但當她看見司徒宇的目光,最終又緩緩落在自己小腹上時,
女孩的眼眶,
也紅了。
但她還是在繼續說著,還是沒有停,只是鼻音,開始越來越重,笑容,也開始逐漸扭曲。
他在哭著,她也在哭著;
他在笑著,她也在笑著。
他沒問為什么,
因為此時,知不知道原因,已經沒有了意義。
她也裝作什么都沒發生,仿佛這個議事廳,只有他們二人一般。
這是一種很奇特的環境氛圍,
可惜,
它很短暫。
因為,
片刻的驚訝之后,
黑色旗幟內,有一尊黑色的身影,抬起頭,冒出火光,這是一頭帶著憤怒和壓抑的龍,
大燕,
怒了。
而大燕的怒火,
在這座議事廳內,所呈現出的,
是大燕的軍功侯爺,是大燕的太守,是大燕在這里的,所有官員。
這片腳下的土地,
為了征服他,
多少來自燕地的兒郎,戰死沙場。
鄭侯爺和太守許文祖,都是親歷戰陣的人,甚至在場燕人官員里,幾乎也都是參與過戰事或者在后勤里櫛風沐雨過的。
于許文祖而言,當鎮北侯完全放棄了對那座龍椅的野望后,他的志向,已經成了匡扶大燕。
對于鄭凡而言,這片晉地,是他和老田,一起打下來的,打過了野人,打過了楚人,一起拼下來的。
他鄭凡以后會不會反,那是他和下一任皇帝的事,和小六子和太子或者其他誰誰誰的事;
怎么著,
也輪不到你一個晉人在這里企圖染指什么!
許文祖的目光里,帶上了深沉的陰郁,他轉過身,原本他的身軀就很龐大,此時,則更是陰沉得可怕。
而鄭侯爺,
其身上,早就有了歷經不知多少場大戰,以及麾下一次次數萬兒郎匯聚在一起的氣場,
當他轉過身來,
面對里面的王府眾人時,
仿佛空氣里,
都開始彌漫出陣陣刺鼻的血腥味。
聞人家的孩子,
聞人家的血脈,
呵呵。
當年,是三家分晉的格局。
雖說燕國的戰略,是借道于乾開晉,雖然南北二侯和燕皇,早早地算到了晉地的反應,也加以利用和布局;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