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以靖南王為榜樣,誰阻攔我面前,我就滅了誰,不惜……一切。
以主上您如今的體量,
晉東鐵騎的忠誠,大燕軍神的名望,‘先皇’親封攝政王的政治光環,又帶上了靖南王當年的標簽……
足以讓整個大燕官場,瑟瑟發抖。
在頭部關鍵位置皇帝避開,尤其是內閣設立后,皇帝已經完全掌握的基礎上,相當于是這條蛇,已經被卡住了頭,且還被嚇得瑟瑟發抖,接下來想要在蛇鱗上如何涂鴉,只是憑一個心情罷了。”
鄭凡又喝了一口茶。
“主上,您這是被當刀了。”
“是么。”
“這是以主上您的名義,站在了整個燕國官僚的對立面,簡而言之,失去的,是以后造反時,原本可能吃瓜看戲的那一大群人。
皇帝在主上您面前,是姬老六;
但皇帝,畢竟是皇帝。
相較而言,先皇馬踏門閥,太直接也太殘酷,這位的手段,可謂高明藝術到了極點,事兒辦了,罵名還和自己無關。”
瞎子站起身,
道;
“屬下說這些,也不是想要挑撥主上您和皇帝之間的關系,其實,屬下并不認為皇帝是故意拿主上您當刀。
正如羊得吃草,魚得在水里游動,皇帝這種……這種生物,他做事情,只是基于一種本能,一種理所應當,越是優秀的皇帝,就越是真正意義上的孤家寡人。
這里的孤家寡人,是形容詞。
屬下也清楚,主上您和皇帝現在所想的,是為了一統諸夏;屬下認為,皇帝能做到這一份兒上,再過了三年四年的,燕國的戰爭準備,應該能積蓄到令人滿意的地步。
但,
屬下也有一個請求。”
鄭凡看著瞎子;
瞎子笑了,
“其實屬下的請求是什么,主上心里是清楚的,因為屬下知道,主上一直都沒忘記,和皇帝這種生物當朋友時,需要注意的基本法則。”
“我知道。”
“那屬下就說完了。”
瞎子俯身拜了下去。
如果這是一場游戲的話,前半段,或許是一統諸夏,后半段,你如果玩膩了,你還有兒子,我能帶著你兒子,繼續玩;
前提是,
你不能砸鍋。
“前陣子,姬老六又是拉我坐龍椅又是舍命讓我開顱的,風有點太喧囂了。
去了一趟田家祖墳,看著那一片的墳頭;
解膩。”
說著,
鄭凡也站起身,
笑道:
“說到底,罵曹孟德的,很多都想當曹孟德;敬佩靖南王的,又幾個真愿意當靖南王?”
……
鄭凡見到皇帝時,皇帝已經戴上了假發,且規規矩矩地坐在了輪椅上。
“要出門了?”鄭凡問道。
“悶了。”皇帝手里把玩著一個鼻煙壺。
“你現在不適合用這個。”鄭凡提醒道。
“空的。”
“哦。”
“姓鄭的,您受個累,推我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