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堂皺著眉,這是裝瞎嗎?
由不得張書堂懷疑,看著兩人的架勢,就是要賣藝說唱的,這等人就是依靠賣慘,來多得一些打賞的。
張書堂并不在意,張家不缺錢,他自己最近又發了大財,是以,張書堂打算著若是唱的好聽了,自己便給上幾個散碎銀子。
“書堂,你從那里安排吧!”
這等事,本來就是文官附庸風雅之作,自然是要陳奇瑜來點曲的。
但是,此時張書堂已經入了陳奇瑜的眼窩,陳大人自然是要在同行面前給他漲一漲臉。
聽聞陳奇瑜開口,文官的那一桌眾人紛紛四下打量,怎么找不到人呢?
陳大人莫非記錯了名字?
在場的似乎沒有一個字做書堂的人啊!
張書堂站了起來,笑道:“大人,末將卻是喜歡激昂一點的曲子的,怕是大人聽不慣!”
眾人終于發現了,原來老大人指名點曲的竟然是一個武官。
雖然他們都是河南道的官員,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是要抱團取暖的,但是自古以來文武之間卻是隱含對立的。
眾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這是誰啊?竟然讓大人如此看重?”首席上有人咬耳朵道。
“哼,不過是一個無腦莽夫罷了!連大人的命令,也敢如此陰奉陽違!”另一人卻是不岔的說道。
“大人也是的,我們這么多人,哪個不精通六藝,大人誰也不挑選,竟然偏偏選了一個武夫!”
……
陳奇瑜自然聽出了身邊官員的不快,當即笑道:“此子算的是老夫的記名弟子,素來有勇有謀!”
眾人臉色一僵,紛紛改口道:“真是少年英才啊!竟然能夠入了陳大人的眼,可真的是此人的造化!”
“就是,就是!陳大人眼光素來清高,能夠收下此人作為記名弟子,可真的是此子三生有幸啊!”
……
看著眾人開始拍陳奇瑜馬屁,張書堂輕笑一聲,在滿桌武將羨慕嫉妒恨的眼光中,笑道:“諸位大人一貫喜歡聽高雅的曲子,末將怕點了,徒增笑柄……”
“你小子,永遠都是這么油嘴滑舌!”陳奇瑜笑罵道:“休得偷奸耍滑,高山流水、軍律錚鳴,都是曲子,不管是雅還是騷,都是拿來解悶的,哪有那么多的說頭,只管點曲便是!”
張書堂得了訓斥,也不惱怒,他知道這是陳奇瑜再給他鋪路。
陳奇瑜用不見外的語氣與他說話,這就是在告訴眾人,此子甚得老夫喜愛,你們若是想要背后穿小鞋,當心老夫的報復!
張書堂暗自感激這陳奇瑜的幫助,他也不多做口舌,當下對著那兩人道:“你們兩位如何稱呼?”
手藝人,尤其是酒樓賣唱的手藝人,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乃是基本的操守。
這時代可不是那個搔首弄姿、靠著神器批一個絕世容顏,就能掙大錢的時代。
那賣唱的兩人,早已聽出了包間眾人都是官府之人,當即少女拉著老者再次行禮,口稱拜見諸位大人。
待起身后,少女才單獨對著張書堂褔了一福,張開檀口,銀鈴聲清脆:“小女子名喚左蘭,這是我爺爺左樓,小女子爺孫見過將軍!”
老者也是彎腰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