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好痛快!”
又飲盡了簋中最后一滴湯汁,少年直起身大聲高呼。此時從身影來看,許寒再也不似先前那般骨瘦如柴,總算是稍將豐盈,只可惜與那雙尾靈獅拼殺之前相比,仍舊差的不少。
“爹、娘、老祖、聶叔你們這是......”少年瞧著圍這自己的大伙面露不解,忽而他像是察覺到什么,連忙偏頭望向烈火烹燒的大鼎,那青銅鼎上之前久不散去的元磁之光已消失無蹤,許寒稍一探知,便知那鼎中已是空無一物!
“對不起,我.....我沒.....”
許寒急的滿頭大汗,連聲道歉!這本是父兄們拼盡性命獵回的靈獸竟然被他一人給吞食了干凈,心里愧疚的恨不能跪下給大家謝罪!
禾女許山等人上前扶住了幾近落淚的少年,根本未管他口中說些什么,只是將許寒的上衫褪去,仔細打量著少年的身軀。禾女見兒子身軀雖是不顯病態,但卻仍舊不復以往,不禁面露急迫,趕忙回頭望向老者目光相詢。
老祖宗仍舊臥在躺椅之上,微微垂首回之以沉默。禾女見狀心中大痛,竟微微有些站立不穩,被一旁將一切看在眼中的許山連忙攙扶住了。
母子心心相連,許寒怎能不知禾女心中所想。他故作鎮定的憨笑,弓其手臂露出了瘦弱的肌肉,“娘親莫要擔心,您看寒兒這不是已經恢復了許多嗎,待我再多吃些定能恢復以往健碩!”
村人們仍舊沉默著,禾女將兒子緊緊摟在懷中不放,強忍著不落淚,只是那壓抑的啜泣聲依然聲聲落入許寒耳中!
他微張著嘴還想再說些什么安慰安慰母親,只是話到嘴邊又吞咽了下去,此時無論說什么都只是惘然罷了,只能同樣緊緊抱著尚高自己一頭的母親,來回地撫摸著她的背脊.......
清月攀上中天,村外忽傳幾聲山獸長嘶。失去元氣滋養的蒼生萬物們又不甘的退回了原形,呈現凡態,原本欣欣向榮的村落陡然顯的格外黯淡無光.....
天道就是如此不公,可能在外界隨處可及,世人不以為異的天地元氣在這與世隔絕的村落里便是這般珍貴,無論是對這古村之中生存的人們,還是對村外那連綿不絕的山脈中存活的凡獸們都是如此。可有失亦有得,村人們純粹的單純亦是那些山外之人苦苦求而不得之物!
幾多嘆息后也無奈何,許寒殺掉的那只幼崽道行未深,血肉之中只蘊藏得毫末天地元氣,即使再將之烹食也只是滿足些口腹之欲,于他自身所耗生命精元相比只是杯水車薪罷了。
許山等人將空盡的大鼎撤去,往已顯頹勢的火中添了些許柴薪,待火勢重新旺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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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過還在傷感的母子二人,眾人圍著火堆肅穆而立,秋境為眾人一一斟滿酒水,這一次除卻夕盈與老祖之外,連許寒也未能躲過去。
“嗯......大家也敬洛橫一杯酒吧.....”
聶云聲音沙啞,語含悲戚的向大伙說道。
許寒心下了然,洛橫叔便是先前慘死于那靈獅之口的長輩,就住在許寒一家百步朝外的地方,一直都是孤身一人沒有妻兒,是個脾氣很好的漢子,往日里對待夕盈、許寒兩個小魔星也是視如己出。可嘆如今身隕,這古村中空置的屋子又要多一間....
少年心有戚戚,偏著頭問母親“洛叔叔的遺體呢,怎么沒能收回來嗎?”
此時許寒尚且以為那后出的靈獅乃是老祖出手將其誅殺,護得了眾人周全。其實那巨獸乃是被他自己魔化之際一掌轟殺成灰,被其吞入腹中的洛橫叔遺體也遭了劫難,哪還能留的什么遺體。
禾女眼眸微動,不忍此時將真相告知兒子,只是嘆息著“這個暫等明日再說吧,眼下我們先好好送送洛叔子一程.....”
幾人落淚幾人悲,花未凋敝,英靈且慢行!
眾人飲盡盞中酒,長吁三聲后佇立良久.....
無論如何,未盡的生活總要繼續下去。今日的悲傷就留在今日罷,莫要去紛擾明日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