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取來幾套衣物和些兵刃之流,那是從洛橫的屋中找到的,為他生前所用之物。眾人依次彎腰沖那遺留之物敬禮,小夕盈被父親抱在懷中,幾歲大的孩子尚不懂什么是生離死別,只是被這壓抑的氣氛驚得不敢出聲,瞪著眼睛滿頭霧水也向那堆遺物低下了頭顱......
最后這些東西被人們放進了澎湃的火焰中,后又將一壇未曾動過的好酒也盡數倒進了火堆。
火勢頓時暴烈起來,灼熱逼人!閃爍的火影映照在每個人面頰與眼眸中,燒盡了眾人心中的悲寒......
此間事了,眾人放下心中大石,算是徹底放松了下來。熙熙攘攘的擠在一塊,弟兄們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便是不喜許山飲酒的禾女今夜也任他瘋鬧去了。
許寒被母親牢牢拴在身邊,不許他去湊那般熱鬧,只得無奈的跟著三姑六婆坐在一處嘮著家常,這古村平日生活波瀾不驚也無甚新鮮事,婦人們又吁嘆了會逝去的洛橫后話題便自然而然的沖著許寒與夕盈而去!
這可算是戳到了許寒的痛處,與半夜還會尿床的丫頭片子面對面一本正經商量著相結良緣的事情實在是太過無稽,只一想頭皮就會發麻,沒奈何只能使出老手段那便是假借尿遁!
秋嫂子見他這般憊懶頓時氣就不打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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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橫眉怒起揪著許寒的耳朵也不管他是不是拯救大伙的英雄就是好一通數落!
“怎滴?你這小崽子是不是覺著我們夕盈配不上你啊,一說到這你就要逃!今日要不說清楚日后就讓你打一輩子光棍!”
這個話題可不好解釋清楚,許寒苦著臉向母親求救,但一迎上禾女那笑意盈盈的雙眼便知此番是指望不上了,結結巴巴的說道“這.....就是.....都說了.....小夕盈還太小,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
“嗤~哈~”
眾人笑作一團,秋嫂子鄙視看著少年“你自個兒毛長齊了沒,還嫌棄夕盈年歲小哈?”
許寒老臉通紅實在是抵不過這樸實彪悍的婦道人家。偏偏夕盈這丫頭還在一旁火上澆油,見娘親等人笑的開懷,也蹦來蹦去的尖叫著“沒長齊~沒長齊~”氣的少年恨不得將她一腳踹進大鼎中煮熟了了事!
許寒又不服地辯解“那也不用這般著急吧....”
秋嫂剛欲答話,這時身后喝酒混鬧的漢子們中突然傳來了幾聲怒吼,許寒愕然回頭,卻見自家父親與聶云叔光著膀子露出滿身橫肉面紅耳赤的懟到一塊,旁邊的叔伯們不僅不拉架,反而卻叫的歡騰!
“爹!聶叔!你們這是在作甚?”
許寒立時站了起來,急的就要上去將二人拉開!但步子尚未邁開就被禾女拉住了手臂,少年不解,疑惑的望向兀自冷笑的母親,
“莫去管他們,酒喝多了灑潑而已......”禾女怒氣盈胸,“暫且先記著,待回去再好好收拾他!”
母子說話之際,紅著臉的許山與聶云戰斗已經升級,二人跳到先前搭建的高臺上竟手持著不知何處來的兩柄長刀對砍拼殺起來!臺下觀戰的漢子們喉嚨都要吼破,血脈賁張的青經畢露!
峰子叔仗著身形矯健,從二人刀影下躥上臺子。手持了根山獸腿骨作為鼓槌,將那擺放的大鼓敲得響聲震天!
這般危險的對戰父兄們雖作為兒戲,但卻看的少年心驚膽戰,生怕二人一失手釀成禍事。不過瞧著瞧著倒也放下心來,父親與聶叔大刀雖舞的凌厲,但半晌也不見對擊一下,反而因飲多了酒水頭暈眼花地只知原地打轉,朝著空處揮刀揮的起勁,那滑稽模樣逗得許寒與眾人一般樂不可支.....
許山與聶云當然未失神智,二人舞了一陣也是突兀停下陣勢,相視著大笑后又勾肩搭背跳下臺來繼續取過酒壇對飲!而其余之人也是二人一對,相繼跳到高臺上揮舞著老拳激斗到一處,看的少年大呼過癮!
村人們就這般笑著、鬧著,吃著、喝著,不覺間已是夜盡天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