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小夕盈拎著大包的行囊接連翻越山脈,終是月影初現之時又站在了這直入云霄的黑色神峰之下。許寒將小丫頭與行囊放了下,微微的喘息著。猶記得那夜許寒乘著月色翻山越嶺誤打誤撞的行至于此,雖說疲憊不堪但也因是手持著千斤重的大黑斧之緣故。
而今只是抱著幾十斤的小丫頭拎著不過百余斤的包裹,卻也感覺消耗了不少體力,想來還是因元氣損耗尚未恢復的緣故。
自那日許山、禾女二人在老祖家勸說許寒后半月,少年果入老祖所說那般,平日里無論吃得多少俗物,皆無法反哺自身,身形又不可逆的消瘦了幾分,難耐的饑餓感日日夜夜折磨著他的神經。若不是以大毅力相壓,少年早就發了狂去。
幾步外原本涓涓而淌的清溪干涸了不少時日,原本生存其中的那蘊含毫末元氣的鱗魚離了這水脈,也盡化枯骨深深嵌入溪床之中。
“嗡~”
上空出那少年尚且不明來源的漣漪又一次的沖擊上山體,神峰兀自震顫不歇,小夕盈哪見過這般威勢,嚇得趕緊摟住許寒大腿不住地戰栗著。她先前雖被許寒叮囑過不可久視神峰,但好奇之下也是仰著小腦袋多看了幾眼,故而已被微微震懾了心神。
牽著丫頭又往前行了幾步,二人站定在那洞淵空間的入口。許寒尚且心憂“也不知那古仙所說的道路究竟為何,切莫又生出什么變數出來!”不過轉念一想,那古仙雖然難辨善惡,但老祖卻不會欺他,既然老人家放任二人行此,那想必是料得二人能過順利過關的。
想到此,許寒微微心定。
那洞中的古仙此時已是身死道消,仙體又被那無量封印禁錮大地之下,應當作不得什么變數。許寒此次出山,并未將他所贈予的啟天石劍帶在身邊,一來是因二人在那山外毫無根基,許寒又無甚隱藏之法,若是真被有心之人見得這神物,心起了歹意,那恐會引來殺身之禍!
許寒此番思量也是當真救了自己與夕盈一命,若不是如此,恐怕二人一出此界便會被人立刻化作灰灰!
二來是許寒亦不求獨步寰宇,此去只求法保命。若是能得到能夠為自身源源不絕提供天地元氣的天材地寶,又或是修行到了境界便可彌補自身損耗,許寒便打算打著小丫頭繼續回村中過著四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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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穩的日子。最好是有能力將村人都接出這方絕地,而后在外界尋一山清水秀之地寄情于山水間,陪著父母親和村人們慢慢老去,待到了年紀便娶了夕盈這丫頭,生一二小崽子,這般足以讓此生無憾。
想的雖是不錯,但世事無常,究竟會有何變數許寒此時也無法料到,只待出去后走一步看一步了。
稍作休息,許寒也不愿再浪費時間,小丫頭看起來興致勃勃的,精神還算不錯。許寒又將她抱起,拎過了行囊。帶著忐忑的心情跳下了溪床,順著溪道走進了洞淵的入口......
不多時,二人已見得前方那散發著柔和光幕的出口,許寒愈發的小心起來,此次帶著夕盈,許寒不敢再如上次那般莽撞,若是誤入了混亂的空間之內,許寒可不覺得自己再有那般的好運氣能碰到大能者將自己送出!
“話說回來,那古仙所言留下的道路究竟是何?莫不是什么傳送之陣?登之便可立時傳出此方小世界?”
少年邊走邊念叨著,夕盈但覺這甬道之中有幾分陰森,緊緊抓著手中的不瑯鼓將小腦袋埋進老公公的胸膛......
終地,出口就在眼前。許寒站定腳步放眼望去,這洞淵之中亦如上次來時那般沉寂,大地之上鐫刻著森羅密布的禁文,此時看似人畜無害,但許寒可不會忘記那夜這遍地的符文化作漫天星斗時的浩蕩神威!
那微微渾濁的空間看起來風平浪靜,許寒一腳踩在甬道內,半腳踏入洞淵。他將夕盈放了下來擋在自己的身后,抓著巖壁上凸起的巖石探出了半邊身子進入洞中觀望,
“奇怪,沒什么變化啊?”
許寒皺眉沉思,這虛無世界之內并無半點異樣,少年雖未見過世面,但想來若有些傳送之法則那空間定然有異,就算無甚炫目懾人的神光勃發,但也總該有個古跡斑斑的祭壇之類的,又或是有什么神妙手段可虛空畫符映照天地,可化天涯為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