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該他考慮的事情甩出腦袋,然后對著幾人道:“去驛站看看吧,我們雖然不能暴露身份,但老駱那錦衣衛總旗的腰牌應該也是夠用了,趕緊上馬車吧,但愿敢在天黑之前能到驛站。”
幾人聞言,這樣應該就不用露宿街頭了,至于吃食,不用想也該知道,有沒有且不說,就算有恐怕能不能吃飽也是個問題。圍著的眾人紛紛上了馬車,高寒、胡寶領路朝著城外最近的驛站而去。
一行車馬沿著官道快行了數十里,總算在天黑之前趕到了一處驛站,這處驛站名為肥鄉驛,連通著肥城與泰安州。
這處驛站外面不過是圍了一圈一人多高的籬笆,驛門倒是挺寬,不過那木門似乎一陣風就能吹倒,門上面不過是用稻草搭起了一個門檐,此處肥鄉驛看上去就像一個隱士的草廬。
高寒當先下了馬,先是提起門上的褡褳晃蕩了幾下,見沒什么反應,他開口朝著里面喊道:“驛丞何在?”
高寒喊完,不多時就見一個披著袍子的人一瘸一拐的從驛站里走了出來,見到外面的車馬,那人問道:“你們是?”
高寒掏出駱養性之前交給他的錦衣衛總旗腰牌從門縫里伸了進去。
那人看了看后,連忙將驛站的門打開,道:“大人請進。”
高寒點了點頭,道:“驛丞何在?為何不讓人出來牽馬卸車?”
那披著個袍子的人道:“在下就是驛丞,非是小人不叫人出來,實在是這里已經只剩下小人一人了,此處不過是個小驛,早些年還有幾個驛卒,如今這里的驛卒不是餓死就是逃了。”
后面才下了馬車的駱養性別的沒留意到,但一聽聞驛卒都餓死了,他大驚道:“連驛卒都能餓死,難道連你們這里都沒有東西可吃了嗎?”
那驛丞道:“那餓死的驛卒正趕上災荒最重的時候,縣尊大人自顧尚且不暇,哪還有心思管這個小驛的死活,后來情形稍稍好轉一些,縣衙總算調撥了些銀錢下來,人是不至于再餓死了,只是那些驛卒也都逃的差不多了。”
駱養性這才稍微放了心道:“既如此,車馬也不用你去安頓了,你先去為我們準備些飯食吧。”
那驛丞應了一聲,便朝里面走去。
沒有驛卒幫手,這牽馬卸車的事自然又是高寒、胡寶去做,不過此時多了個紀綱,那紀綱眼神頗為活絡,沒事也會去搭一把手。
此時天色已暗,驛站里面只點了一盞油燈,看上去頗為灰暗,不多時,那驛丞便端著一大盆東西來了,他將手里端著的黑陶盆子放在桌上,然后道:“幾位大人請慢用。”
圍在桌子旁的幾人怔怔的盯著那個陶盆有些發呆,張之極伸手拿起那盆子里的一柄勺子在盆里攪了幾下,然后他看著那驛丞問道:“這里面是什么?給我們吃的嗎?”
那驛丞弓著身子道:“回大人話,這里面是麩糠,正是為各位大人準備的晚飯。”
張之極一聽,將手里的勺子往盆里一丟,氣急的道:“麩糠?那是給人吃的東西嗎?你吃給我看看?”
那驛丞聞言,一陣錯愕,但看那說話的大人又不像是作假的樣子,他只好伸手從桌上取過一只碗,然后從陶盆中盛了一碗麩糠熬得稀粥,接著他端起來只是幾口便將那稀粥喝了個干干凈凈,吃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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