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雜草堆,是幾座假山,假山疊得緊,看不出來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離得那聲音愈發的近,顧晚娘確認,這是人聲,絕對不是什么風吹出來的聲音,也不是什么鬼叫。
聲音愈發的真切,竟讓顧晚娘一時錯愕了起來。
是女子與男子的靡靡之音。
顧晚娘臊了起來,柳眉一挑,不知道是家中哪個受不住寂寞的女子,竟然與外室的男子,在這種地方就辦起來了事情。
顧晚娘剛想走,便聽見里面的人似乎打算歇會菜,竊竊私語了起來。這話題,似乎…
“你個死鬼,三姑娘出了事情不久,還在老祖宗壽誕之上,你就敢來尋我,不怕被人知道?”
聽這聲音,竟然是自己的繼母,顧秦氏。
顧晚娘一張小臉瞬間變了臉,聽到里面的人,又說道:“你個磨人的小妖精,小爺幾日不見,想你的很。”
這聲音,更是讓顧晚娘的臉拉得更長了,居然是自己的表兄,趙宏生。
母親娘家被貶斥過,這舅舅往常在金陵之地做地方官,這表兄也常常是在金陵浪蕩,偶爾還會替外祖母來長安城見自己。
一個與自己姑父的繼室,一個與自己丈夫原配的侄子,顧晚娘想著便是覺得泛惡心。
還有這秦氏,顧晚娘當真沒想到,顧三爺正值壯年,就已經給顧三爺戴起來了綠帽子。
這秦氏是顧三爺在自己南巡的時候,從秦淮河的煙雨之地帶回來的,最是會唱著咿咿呀呀的吳語小曲兒,一唱起來便是蘇了不知道多少男子的心。
本就有北花南秦的說法,說的便是北地的花想容,南地的秦九娘。
這秦九娘還有一個本事,那就是給了詞,便可以哼出來一首曲兒。
顧晚娘的父親顧三爺,三次科舉不上,倒是也掙了個驚才絕絕的名聲,這自詡的才子,遇到一個所謂的紅顏知己。
那是得命了要娶回去,幸虧是父母最愛幺兒,這才是被老祖宗和老侯爺護著,這才沒被尚書參本子,還領得了一份口糧。
“你個磨人精,莫不是狐貍變得?若不是你在窗上掛上了紅紗綢,我會在這處尋你?”
顧晚娘知道這趙宏生一貫是個輕浮的主,與不少的丫鬟眉來眼去,但是卻沒有想到,會與自己這繼母有這一道奸情。
看著二人如此輕車熟路的模樣,莫非這趙宏生,在金陵之時,就是這秦九娘的恩客?
這時,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一只波斯貓,陡然出現在了顧晚娘身側,張牙舞爪,差點嚇的顧晚娘發出來聲響。
雖說顧晚娘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但是貓在草叢中的穿梭聲,卻還是驚動了假山內的二人。
“是誰。”
秦九娘與趙宏生都嚇得夠嗆,趙宏生更是都顧不得系好褲子,便起身來尋。
腳步聲愈發的近,顧晚娘慌了神,這西花園除了那假山,可真沒什么可躲避之物了。
猶豫不得,顧晚娘急中生智,往假山的另一側躲去,尋找個假山洞,便鉆了進去。
剛一進洞,顧晚娘便被人制住,捂住了口鼻。此人手指有繭,但是不如習武之人粗糙,瞧著倒像是個常年拿筆的文人。
莫非這里,還有二只野鴛鴦?聽著呼吸聲,好似只有一人。
趙宏生找到了一只波斯貓,以為是自己多疑了,不由得放心了起來。
“不過是一只貓兒,肥的很,白色的毛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