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風的墻,所有的陰謀詭計都會在一定的時間后大白于天下,是吧,潘大人?”
這一聲‘潘大人’讓殿中諸人大驚失色,因為能有資格在此時站在金華殿中的大臣,也只有一位姓潘而已。
戶部尚書潘寧!
潘寧聞言后緩緩走到趙璟身后,臉色平靜道:“吳王殿下所言不錯,這世間沒有不透風的墻,何況此次計劃有數人知曉,這本身就是個極大的破綻。”
“是你!之前盧伯灝說你骨子里兩面三刀,沒想到你當真做了墻頭草!”趙驤怒極反笑,“這些年中我自問待你不薄,究竟趙璟允了多少好處,讓你可以放棄即將到手的首輔之位。”
“待我不薄?沛王爺是否說笑了,自從被你強拉入伙,除了我那不爭氣的兒子與你胡天胡地,這些年中我潘家究竟得到了什么好處?雖然我自問屁股不干凈,但也不過是貪腐些殘羹剩菜罷了,可沛王爺你在這些年中不止將我當成一條狗,更是視戶部為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錢袋子,南邑扣關之前,如果不是吳王爺從中周旋,我早就因戶部空虛而被誅了九族。”
一番話聽到沛王黨其余人耳中,都是暗中嘆息,雖然潘寧在黨中地位毋庸置疑,卻是出力最多收獲最少的人,他不像盧伯灝或者其他人,總會得到趙驤的賞賜,試問銀子都是從潘寧手中流出來的,難道還能自己賞賜自己不成,何況就算趙驤不給,又有幾人會相信潘寧腰包干癟。
“我自然知曉你在這些年中的付出,所以答應在正式繼位之后,拜你為新任首輔并且任用潘鈺為戶部尚書,你潘家依然執掌天下錢糧,難道這些還不夠讓你心中寬慰?”
“沛王殿下,如果是在幾年之前,我定會義無反顧跟隨你起事,但在遇到并肩王和窺探出些許當年的內幕后,我才知道當多大的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跟對人作對事,能保住全家老小的性命。”
趙驤寒聲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趙艮,相信諸位都沒有忘記趙艮當時在金華殿上說的話。”潘寧朗聲道:“當年皇后就是沛王爺的生母林貴妃所害,所以趙艮才對沛王爺恨之入骨,至于陛下這么多年為何沒有冊立東宮,不過是思念一個人,保護一個人罷了。了解這些后,我除了震驚更多的是恐懼,倘若我真隨沛王爺你起事,那等待著潘家的只有灰飛煙滅。”
“皇兄,當年林貴妃做下這般傷天害理之事,父皇都沒有將你打發出金陵,可見還是念及骨肉之情,但你并沒有身為人臣的覺悟,竟然與你母親一般傷害著父皇與南趙,你心中難道沒有一絲羞愧?”
“羞愧?為了這把九龍椅,我可以做任何事,就算是手刃父皇,也不會皺一下眉頭!”趙驤此時已經失去了耐性,“來人,將殿前兩名叛逆拿下!”
殿中諸臣雖然震驚趙璟識破了整個計劃,但心中著實納悶,按理說在落于極度下風之時,最需要做的是保住性命離開金陵,可不光趙璟獨闖龍潭虎穴,就連潘寧也像是豬油蒙了心。
但趙驤的命令仿佛石沉大海一般,許久也沒有龍驤營士卒走進來。
“皇兄,既然龍驤營沒有來,不如你回答我幾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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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如何?”趙璟沒有等待對方回答,就已經自顧自問道:“第一,龍驤營作為皇兄的嫡系,不知除了主將閆澤之外,你還認識幾個人?第二,在你進入太初宮之后,可曾見到這里的極為重要的人物,金吾衛大統領李翦?第三,鬧了如此大的動靜,蕭首輔為何沒有前來金華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