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漏了?”祁淵站起身,將手中的筆往桌上重重一摔:“究竟是不小心說漏了,還是看她已經沒有利用價值,干脆借此把她踢出去?”
荀牧眉心一擰,輕聲喝到:“小祁!坐下。”
祁淵卻當做沒聽見,冷笑連連:“呵呵,正好啊,你們房子也蓋好了,她的積蓄也被你們壓榨的差不多了,而且鬧到這地步,以后也別再想從她口袋里掏錢。
既然已經沒有價值,倒不如直接一腳踹開,省的將來她還和你們兒子搶房子,是不是?”
“我沒有!”聶勤山粗著脖子反駁:“我……我沒有這個意思,我……”
似是心虛,他聲音越來越小。
見狀,祁淵深吸口氣,強迫自己恢復冷靜,坐了下來,隨后微微轉過頭,看向荀牧,低聲說:“抱歉,荀隊,我太激動了。”
荀牧沒回話,只微微搖頭。
祁淵默默將摔到一邊的筆撿回來,看了兩眼,見沒摔壞,便決定繼續做記錄,問道:“具體說說,到底怎么回事,從你們和聶宣吵嘴開始說起。”
“唉,”聶勤山身子佝僂了許多,語氣疲憊的講述道:“三月底的時候,我們不是回了趟老家嘛?家里裝修的差不多了,家具也都擺好了,回去驗收驗收,順便把工人的尾款給結一下。
驗收,請吃飯,搞衛生,這些七七八八的收尾的活一搞,再辦個喬遷宴什么的,又幾天過去了,到四月二號那天,咱才閑下來,開始好好的看看自己的房子。
當時還是挺滿意的,大家都很開心,但看著看著,我老婆總覺得少了點兒什么,完了說想在頂樓搞個跑步機,客廳電視也不夠大,想要換臺一百五十寸的,現在的電視就搞臥室去。
反正吧,算來算去,越算想換想買的東西就越多,還得再添個十來萬吧,就問阿宣能不能再出點錢,阿宣不大樂意,說這樣就挺好,而且現在她也是真的沒錢了。
說著說著就吵起來了啊,我老婆一激動,就罵她說白眼狼——我也覺得她這話太過分了,別的就先不說,至少她為了這個家,還是付出了很多的。
我都覺得過分,阿宣當然更不樂意啊,整個人立馬就火了,說著說著,就扯到房子上,說什么,讓她出錢可以,以后房子的歸屬怎么算。
我老婆臉當時就黑了,很生氣的問她,我們都還活著呢,說什么房子的歸屬?詛咒我們么?
阿宣也很火大,說我老婆不敢直接回答,心虛,說‘你不講我也知道,房子肯定沒我份,我都有心理準備了。本來不想多說,結果你們倒好,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壓榨我,變本加厲,我受夠了’,嗯,這是她原話。
我老婆氣的就要上去揪她耳朵,她不還手,就躲,邊躲邊哭,很激動,問我和我老婆,到底把她當什么,她存款都已經被掏空了,為什么還不放過她,是不是要她去借高利貸之類的話。”
記錄到這,祁淵簡直有股把記錄冊都給撕了的沖動。
聶宣還真沒說錯,這對夫妻著實過分——可不僅僅只有蔣園,別看聶勤山把自己摘的干凈,張口閉口“我老婆”,他在這其中,絕不僅僅是個不作為的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