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你說吧,我們該怎么做!”一名女子當即起身問道,“這些年來我等在秀紅閣內不惜獻技出賣色相與城中顯貴周旋套取情報,就是為了能讓墨學再次重現與世,讓天下百姓能明白有一個學派是真心實意為他們付出所有的……”
陳菡天點頭對那女子說道:“宮執事,這些年委屈你們了,墨家不會忘記你和你們幾位姐妹為墨家興起而付出的代價,請先坐下,聽老夫和你們詳細說來。”
女子點點頭,沖陳菡天欠身行了一禮,然后緩緩落座,等待著他的指示。
陳菡天掃了屋內一圈,然后回身對屏風后的人影拱手說道:“先生,在老夫開始布置具體策略之前,還想問您一句,之前和您的約定,您都已經安排好了么?畢竟此事事關重大,關系到我墨家存亡,老夫必須確保無憂才能放心……”
屏風后的人影聞言,發出帶有金屬的嘶啞輕吟聲:“大長老放心,一切都已經安排妥善,事成之后,墨家就能再次入世,甚至登入廟堂之內……”
陳菡天捋了捋胡子,再次陷入沉默之中,似乎在考慮屏風后的人所言是否可靠。
屏風后的人影似乎知道陳菡天心中多慮,繼而勸道:“大長老不必擔憂,你我現在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眼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旦錯過,墨家就再也沒機會翻身了……”
陳菡天依舊閉目捋著胡須,邊上的公孫禹見此,對屏風后的人影說道:“先生莫要見怪,畢竟滋事甚大,大長老要仔細斟酌一番也是應該的……”
“我理解……”屏風后的人說道,“不過最好要快些,我留在這里的時間不多,要回去晚了,怕是會被人起疑,難免會節外生枝……”
陳菡天雙眼一睜,瞳孔中瞬間變的炯炯有神,終于下定決心回身對屋內的眾人說道:“諸位,事到如今,老夫就將計劃合盤托出與你們知曉,這次計劃最終目的就是為了……”
“呲~~”
就在陳菡天剛要和屋內墨者交代明日計劃的時候,緊閉的移門忽然被人拉開了,一陣寒風瞬間襲入書房,將每人桌前的油燈吹的搖曳不止。
陳菡天、公孫禹以及屋內眾人一驚,連忙回頭望去,卻見一名手持銅鏡、身姿清逸的青年人飄然步入了屋內,順手讓門外的墨者將移門重新合上了。
陳菡天和公孫禹一怔,兩人臉色同時變得十分難堪,稍作猶豫后,還是公孫禹上前一步對青年人拱手說道:“墨者公孫禹,參見鉅子……”
周圍的墨者也是齊齊起身對青年恭敬地拱手行禮:“墨者見過鉅子……”
唯有陳菡天臉頰不住輕微抽搐,沒有行禮,只是默默地望著那青年,而那青年自然就是現任墨家鉅子,陳菡天了。
皇甫翟不發一言,甚至看都沒看對自己行禮的眾人一眼,徑直向屏風前的一張矮桌走去,待來到矮桌前,才緩緩坐下對屋內眾人說道:“不必多禮,都起來吧……”
等眾人收回禮節,重新入座后,皇甫翟又說道:“是我阻止魯闕前來,今日墨家議事,就由我替代魯闕的位置,你們繼續說吧……”
話畢,皇甫翟取出絹布開始擦拭起手中的銅鏡,氣氛瞬間陷入了極其尷尬的境地。
“哼……”陳菡天拐杖輕敲一下地板,然后對皇甫翟說道,“鉅子,你是何時來到京師?為何不派人通知老夫和墨家各位執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