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讓百姓都人人有飯吃,人人有衣穿?”何心隱不忿反唇相譏道。
“我能,至少我知道怎么能做到。”趙昊眉頭一挑,大言不慚道:“你既然在我江南集團的農莊干過一年,就該知道通過科學管理,科學種植,我們昆山的農場實現了一年兩熟,畝產七石的高產紀錄。”
“不妨提前透露一下,今年昆山農場的畝產穩穩突破了八石。”趙公子有實際成果打底,說話自然底氣十足。“而原先昆山呢?一年只能種一季稻,昆南有時候還一季都收不來。好,不說昆山,就說蘇松別的縣,最多一年種一季稻一季麥。最高產米兩石五,麥一石五,僅此而已。”
“我們科學可以用同樣的土地,種出至少多一倍的糧食來,多養活一倍的人口。而且這還只是開始,日后隨著生產技術的不斷改進,產量還會不斷提升。你說我有沒有底氣,說自己有辦法讓人人有飯吃,人人有衣穿?”
“有……”何心隱服氣的點點頭,他要是不服氣,也不會拉下臉來求教。
“我不是說讀書人不行,而是說讀書人讀的書不行。”見他服氣了,趙公子也放緩語氣道:“卓吾先生說孔孟學說只是一時所發之藥石,并非‘道冠古今’的萬世至論,不能將其當做萬古不易之教條,就非常的科學嘛。”
“哈哈哈,我算聽懂了。”李贄忽然拍著大腿笑道:“你的意思是,讀書人都要學科學,才能治理國家的姿勢,走出治亂怪圈,讓大明永遠強大,直到天下大同,對吧!”
“所謂知己,莫過如此。”趙昊毫不臉紅的點點頭道:“百姓日用既是道,科學就是研究如何讓百姓過的更好的一門學問。所以我們兩家確實是同道中人,可以相濡以沫的。”
“先別說那么遠。”何心隱一抬手,皺眉道:“讓我捋捋先。趙公子的意思是,只有順乎人性才能長久。所以讀書人的責任,應該是去滿足人的**,這樣組織才能長久,國家才能強大,最終實現大同?”
“同時還要有道德為**設限,”趙昊沉聲道:“不受道德約束的**是有毒的,最終會讓國家變得邪惡,讓人民是非不分,最終自取滅亡。”
頓一下,他眨眼笑道:“當然,這就是你們泰州學派的事情了。”
三人這才徹底明白,趙昊所言‘道德是社會的下限’是什么意思。無論儒道法都將道德視為社會的上限,所以一代代讀書人才會反復求諸于道德。
但其實,那只是他們沒法滿足人們對美好生活的追求,才通過用道德禮教來降低人們的**,來保持社會的穩定。這種削足適履的反向操作,當然最多只能維持社會的運轉,無法為百姓帶來美好的生活了。
何心隱的聚合堂雖然放松了名教倫理對族人的約束,但依然沒有改變用限制人們**的方式,來維持體系運轉。怎么可能不出問題。
所以歸根結底一句話,笨蛋,問題是經濟啊!
ps.今天沒有了,爭取明天再早點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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