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這盞宮燈給任何修行者的感覺,就像是貪婪的怪物一樣拼命的吸吮著后方這名轎夫體內流淌出來的真氣。
它散發著紅光,鏤空的燈罩子是皮子做的,卻反而顯得異常蒼白,但內里散發的紅光,卻十分詭異,和世間所有常見的紅都不同,既不像紫,也不像粉,也非淺紅正紅深紅,而像是一種地底深處涌出來的暗紅。
這名轎夫伸出手去,將這宮燈往上方一提,也不見他有什么多余的動作,但后方兩側屋面上卻是突然發出了很多人滾動的聲音。
數個呼吸之間,至少有數十條身影就像是滾冬瓜一樣,從屋面上滾落下來,重重砸在地上。
前方的轎夫就像是丟一塊廢鐵一般將那枚劍片隨手丟在地上,然后他忍不住又輕聲說道,“您手上竟然還有一件真正的神通物?”
王夜狐這下倒是覺得他說了一句廢話。
若是他手上連一件真正的神通物都沒有,那李氏怎么會如臨大敵,把那么多人都給召回長安來?
……
“休得胡言亂語!”
一名身穿月白色長衫的中年劍師發出了一聲厲喝,他手持著長劍,十分飄逸的飛落在劍臺之上。
滄浪劍宗這些人自然知道孟萬里是怎么回事,但是凡事都得講證據,滄浪劍宗這些人都十分清楚,哪怕比劍臺上這沖謙老道都感覺得出來這神通氣息,但是他也拿不出證據。
拿不出證據,那就是空口無憑。
顧留白頓時冷笑。
他原本還要開口再說些話折折滄浪劍宗這些人的面子,然而一眼掃過,他卻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頓時就是一愣。
那孟萬里此時好歹恢復了些對身體的控制,但是他滿臉通紅,下意識的彎下身去。
但即便如此,顧留白都一眼看出他這樣子不對。
那下身明顯鼓起了好大的一塊。
這身穿月白色長衫的中年劍師一直在注意著顧留白的神色,他見著顧留白的神色有些不對,順著顧留白的目光一眼掃去,頓時也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下一剎那,顧留白哈哈大笑起來,“孟三滯,你還真的是個爺們啊,看到了畫舫上哪個姑娘啊,你如此好的興致?”
“什么?”
江邊上的看客初時聽不明白,只覺得這孟萬里彎著腰撅著屁股的樣子有些詭異,但接下來端詳了片刻,許多離得近的,尤其是一些目力遠超常人的修行者,便都看了出來。
“什么個意思?”
“這人比劍比得興奮了?”
“這人是有什么病嗎,這時候一柱擎天?”
孟萬里恨不得雙手捂襠。
他此時所受內傷甚重,連各個骨頭關節里面都受了不小損傷,骨子里都是被刀割般的疼痛,但他的身體里卻有一股股燥意。
哪怕此時曲江兩岸那嘲諷聲,那大笑聲都不絕于耳,但他腦子里面竟然真的出現了許多光溜溜的女子,他真的恨不得當場就有一個漂亮的女子,然后他就撲上去。
“你!”
他腦子都被欲火燒得不清醒,他只是覺得這是顧留白搞的鬼,“你給了做了什么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