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林初生遇到了一個人,那人站在一座小山上,看著下方遍地的尸體,有著一絲頹然,不斷嘆息著,似在感嘆眾人生死。
此人,正是鄧之寬!
林初生對此人印象不錯,于是想了一下后,飛身下去。
見到來人,鄧之寬頓了一下,而后無奈一笑,作揖道:“許久未見,道友可是來奪我逝晶的?”
他那副無奈模樣,加上開門見山的話,倒是讓林初生一愣,還未回應,一枚逝晶已經被對方丟了過來。
林初生下意識接過,然后疑惑看向對方。
鄧之寬再度看向了那些尸體,道:“鄧某手中只此一枚,既然道友想要,也無需與我爭奪,送你好了。”
林初生更加疑惑,但還是將逝晶拋回給了對方,道:“我只是路過,不是為了這個。”
接回逝晶,鄧之寬詫異看了林初生一眼,“既然不是為了逝晶,道友為何蹙足停留?”
林初生看著他,眼中則閃過一絲疑惑不解,反問道:“那你又為何蹙足停留?”
鄧之寬搖了搖頭,道:“我鄧某人雖不敢自居圣賢,卻也讀了不少圣賢書,心向圣賢大道,這殺人爭搶之事,實在是做不來。”
林初生微微沉吟后說道:“幻境而已,何必當真?”
“雖是幻境,卻是真實的顯照。”
鄧之寬看著漫山尸體,接著苦笑道:“本以為懸道山會是個有趣的地方,可我在這場外門大比中看到的,皆是無趣!”
說到這里,他又看向了林初生,道:“在下鄧之寬,敢問道友名諱?”
“林初生!”
鄧之寬聞言一怔,隨即笑道:“好名字!”
林初生微微皺眉,鄧之寬看上去雖然一副儒雅隨和的模樣,但他卻覺得對方笑得不怎么禮貌。
鄧之寬也察覺到了不妥,趕忙止住笑聲,歉意道:“林道友莫怪,在下一介讀書人,隨性慣了,向來是想笑便笑,絕無任何埋汰之意!”
林初生瞥了他一眼,忽然說道:“或許不是懸道山無趣,而是這個世道無趣!”
說完,林初生不作停留,拱手一揖后,飛身徑直離去了。
鄧之寬卻因為林初生這句話,站在原地呆滯半晌,終而灑然大笑,也是朝著林初生離去的方向深深一禮。
“林道友所言,不無道理,世道無趣,但總有趣味之人!”
告別鄧之寬后,林初生一路飛馳,可忽然,他神色一變,猛然加快了腳步。
只見在他前方,有兩道身影,一人白衣飄飄,一人渾身是血!
這兩人,都是熟面孔,正是蘇北邙與劉大寶!
“看在你劉家老祖的份上,將逝晶交出來,本少城主饒你不死!”
蘇北邙目光冷冽,看著劉大寶寒聲說道。
此刻,劉大寶手中,死死攥著一枚逝晶,渾身肥肉都在顫抖,已經滿是傷口,鮮血淋漓,可他的目光卻兇狠。
“想搶走我劉大豹手中的東西,除非你先搶走我的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