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許先生,孔宗師,將進酒,杯莫停。”
李策之按照爹的授意,繼續緩緩吟詩。
對于詩詞里面,岑夫子,丹丘生的人名做了改動。
一字一句,慷慨激昂的瑰麗詩詞緩緩念出,在場所有文士目瞪口呆。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愿長醉不復醒。
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
德宗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這首李太白的將敬酒,李策之只修改了岑夫子,丹丘生,還有陳王姓名,為了不被揪錯用典,其他一字未改。
事實上,這樣的千古名篇,改一字都是褻瀆了經典。
當李策之的聲音停下來,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良久,良久,才有抄錄詩文的儒士回過神來,顫聲問道:“敢為李公子,此詩,可想好了詩名?”
“將進酒。”
李策之攬著杯中酒,一口豪飲。
許多儒生激動的手舞足蹈:“壯哉,壯哉!好一首將進酒。”
“此等千古名篇,必能流傳下去,撰入青史,我們能觀摩,實乃生平大幸!”
“憑此名篇,李公子在士林聲名大噪!”
所有的讀書人,都極盡吹捧之能事,簡直夸上天了。
李太白才氣驚世,曾有繡口一吐,便是半個盛唐的美譽。
他的詩詞,自是無可挑剔,便是放在如今的世界,也不會改變。
夸獎吹捧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令李策之都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借了先賢詩句,欺世盜名,還望先生莫怪。”
他心中暗暗想著,倒也不敢直接厚著臉皮,理所當然的據為己有,只能在心頭歉疚一番。
“放屁!”
便在所有人都沸騰之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突兀傳出。
只見,是那陳安,暴跳如雷:“這詩題,明明說的是前程功名,旨在一舒心中抱負志向。”
“你這首詩,已是離題萬里!”
陳安氣的渾身發抖,這一次的詩會,明明是他揚名立萬的大好時機。
為了這場機會,他欠了許多人情,請來半個隴川府的名士清流。
還打磨了半年詩詞,不惜花重金,請文壇大家雅正修訂,只待今日才氣蓋全場,聲名鵲起。
可李策之一首將進酒,卻瞬間搶走了他所有的風頭。
可以預見,今夜詩會,只有一首詩詞能名動士林,那便是將進酒。
在這首瑰麗名篇之下,余者皆可算作不堪入目。
辛苦籌劃這么久,卻為他人做了嫁衣,陳安如何能甘心?如何能鎮定?
不光是他,先前志得意滿的世家黨羽,一個個也都不甘心,讓皇黨學子搶了風頭。
“詩題雖定在功名前程,卻也不止局限于功名前程。”